2008年8月11日 星期一

【週一實踐】

回到新加坡機場。在那裏過了一夜,準備明早到火車站。那裏還是一樣,午夜會有拿著我說不出什麽牌子的長槍巡邏,這零星的乘客間游走,說這是安全。曾經跟臺灣朋友提過,新加坡國家圖書館就坐落在鬧市之中,外表像一座辦公大樓,每個人(不管是外國遊客或是本地人)都能自由進出,很親民、很安全。朋友提醒,或許每個人的自由都跟一對對被隱藏起來、且密不透風的眼睛監視著。

隔天,一走入馬來亞火車站,還誤以爲自己回到了馬來西亞。遊子總是能夠透過一些氣味、裝置、速度輕易地辨認出哪裏是故鄉。意外的是,車站有不少金髮碧眼的外國旅客,有的是一對夫妻,有的則是一家大小。或許,他們想要避過飛機,體驗一下火車之旅吧。只可惜,多年來似乎沒有人願意好好發展、改善一下。心裏暗想:待會的旅程,沒有經規劃過的風景和路綫,他們大概會很失望吧。

到櫃檯去,請服務員更改我的回程日期,想陪家人久一點。結果,他花了近20分鐘的歲月來更改一張票,讓我重新溫習了過去在大馬生活的每一天裏,許多人爲的耗費。火車説好1:44pm抵達Kajang,我的人卻在下午3點才被送到。這個過程中,沒有任何廣播通知車廂裏的乘客發生了什麽事。坐在身旁的他說,假若發生在臺灣,鐵路公司一定會償還車費,車長還會逐個逐個車廂去跟乘客道歉。這樣的9流管理是不是還要用自欺欺人的toleransi來掩蓋。

這次,那位提醒我有監視眼的臺灣朋友也準備過來看看怡保、檳城、吉隆坡等地,找找她感興趣的建築題材,來為博士論文鋪路。也因爲還沒決定題目,所以她也只是抱著隨意走馬看花的態度,沒有嚴謹的旅程安排。而我,卻急得像太監般,不斷追問他的航班、下榻的飯店地址、每一天的行程安排、有無聯絡研究相關題目的人。

生活在大馬的人,早已習慣、厭倦、無奈地在出門前,大費周章地安排時間和規劃。例如,明明只有半個小時的車程,你卻總是會踫到莫名的塞車、遲到的公車,拖延了你每個階段的人生歷程。前前後後花了兩個小時,才會抵達目標。如果不追問每個細節,先想好可能有什麽阻礙,凴靠公共交通的這趟旅程,想必又會因人爲的拖延而使人變得急躁。儘管,我們也知道周延的規劃仍不保證你能夠準時抵達。

隱地在文章《我的後半生》裏寫著: 一生倒有半生,總是在清理一張桌子。我本來準備借用這句話,來替自己的日記寫一篇媽媽的生活。忽然想到,這句話也非常適用在我們身上。大馬人,一生倒有半生,總是在人爲的拖延裏無奈地等待。


















張溦紟

At 25@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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